▷純粹只是在聽這首歌時迸出的腦洞(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MxeCwRuteWY)
▷所以並沒有太大的關聯,你瞧連CP都相反(
▷有偷渡一點那個寫手挑戰進去。
飄著濛濛細雨的清晨,那天候讓人滲得寒。
起了個大早坐在案前學習的孫詠不禁打了個顫。少年拉緊了身上的外衣,繼續將精神投注在熟記書卷上畫有的草藥,打算等天色再亮一些,便出門採集。
「當歸,補血、活血、止痛……」
剛翻過一頁,孫詠耳尖地聽見隔壁房門被推開又掩上的聲響。他好奇地闔起書本、走出書房,正巧趕上男人離去的背影,連忙出聲喊住對方。
「師傅!您要外出嗎?」
似是沒想到這時間孫詠早已醒來,楚佾停下腳步,轉身往自家徒弟那走進幾步。「嗯。去……探望一位朋友。」
應了一聲表示明白,青年沒有遺漏對方臉上的淡淡悲愴,但他選擇了避而不談。「師傅,這還下著雨呢。您記得帶上傘,別染上風寒了。」
「嗯,詠兒你回房學習吧。為師回來要檢查。」
「誒──好吧。師傅路上小心。」
送走了楚佾,孫詠坐回原本的位子。拾起書本,卻是隨意翻閱了幾頁後又拋下,長嘆一口氣。
「什麼探望朋友,今天不正是李大哥的忌辰麼……」
-
孫詠尚還年幼的時候,就已被楚佾收做徒兒。
他記事早,記憶中從那時起,便經常見那名天策府的將士在堂中出入。當時正逢戰亂四起,那男人常常來找師父治傷。一來二去之中,孫詠也得知了他的名字──李映青。
同時,也發現自家師傅與他交情甚篤,是關係相當要好的朋友。
只是,當時的孫詠還不懂,為什麼一向清冷淡漠的楚佾,獨獨在面對李映青時臉色會緩和幾分;也不明白,兩人時不時的眼神交流之中,包含的是什麼涵義。
「詠兒,別站著發呆。給映青沖一杯茶來。」、「啊、喔,好的師傅。」
忘了是幾年前。一日入夜後,李映青突然來訪。
前去應門的楚佾愣住半晌,才對身旁的孫詠吩咐道。
那天,好像也是下著雨的日子。男人渾身濕漉漉地,顯然沒有帶傘。
「這麼晚過來,怎麼了嗎?」、「有點事……進去講吧。」
隨著孫詠越往裡頭走,他們的聲音也越來越小。
到完全聽不見之前,少年總覺得李大哥的語氣,比平常壓抑很多。
「明日一早,我便要帶兵離開城中。」
「這次大概回不來……阿佾你要自己保重。」
孫詠端著茶走到房間外時,正巧聽見李映青的這兩句話。他連忙往回走了幾步,不想在此時打擾兩人的話題。
「你在胡說什麼?不要隨便詛咒自己。」
少年聽見桌子被拍了一下的聲響,很難想像那冷靜沉穩的師傅,也會因短短兩句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他下意識捏緊了茶盤,不知該不該繼續聽下去。
「雎陽戰況危急,那些狼牙賊子攻勢猛烈,我們的弟兄已經快抵禦不住了。我必須去。」
「倘若被破,很快危害到的就是你們,這點你最清楚……我不能看著你陷入烽火之中。」
李映青一反往日掛著笑容的模樣,神色嚴肅。墨色的眸直直望入楚佾的眼底,語氣不容退讓。他半生戎馬,征戰無數沙場,為的不過就是能守住這片大唐、守住家國──守著這片土地中,他放在心尖上的人。
空氣中寂靜了好一陣子,還是楚佾重重地嘆了口氣。打破這份沈寂。
「我知道我阻攔不了你。說要與你一同前去,肯定不會被允許的。」
李映青勾起淡淡微笑,點了點頭。
「但戰役還沒開始。莫要說回不來這種話。」
「活著回來,我等你。」
話音落下後,氣氛又歸於寂靜。
孫詠回過神來,才發現原先冒著熱氣的茶水早已冷去。咬著下唇思忖片刻,邁開步伐往廚房的方向走,打算再重新沖泡一杯。
那天,是他與楚佾見到李映青的最後一日。
他帶兵前往戰場後,很快傳來了戰事稍有好轉的消息,但仍是艱難一役。不清楚經過多久,最終雖是唐軍贏了、保下江淮,但也犧牲眾多、死傷慘重。
英勇殉國的名冊上,楚佾一眼看見他最不希望見到的名字。
李映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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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佾抵達塚前時,天色已經全亮,飄零細雨不知何時早已停下。
他單膝跪下,拿出一壺清酒,澆了一半在墓碑前,隨後放在一旁,垂著眼簾不發一語。
「笨蛋。不是跟你說要活著回來麼。」
楚佾的語氣輕如蚊蚋,帶著一絲顫抖。他伸出手,指尖輕觸碑上的那個名字。
「你保全江淮、保住了我和詠兒。一切歲月靜好、現世安穩。」
但,為何獨獨守不了你自己?
胡麻好種無人種,正是歸時不見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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